涟雪青

杂食,圈地自萌。清奇脑洞与草稿存放处,以及其他有的没的各种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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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忆(上)

【谍战上海滩|楼诚】
隔了有些久,po主都觉得这恐怕要变成没有后续系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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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除夕,冷风萧飒与万家灯火形成反差鲜明的对比,任谁都晓得在这烟花璀璨、笑语满堂的团圆夜甩脸子是不妥当的。
可风铃响起的时候,阿诚还是那样做了。
看见桂姨,他着实难掩从心底腾起的焦灼与无措,他没自己想象的这么平静。
阿诚扭头便走。匆匆离开前厅回到房间,反手落锁,身体倚住门框终于勉强稳住。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刚刚竟把京胡给扔了。
快步走到桌前,弹出桌肚下的暗格取了个公文袋,阿诚转开纸袋顶端的绳子,将里头东西全数倒在桌上。数不清的破碎的细小纸片像雪花般飘落得洋洋洒洒,发出窸窣摩擦音,铺满大半张桌面。
强迫自己把注意力移向眼前的公函残片,却仍旧清晰感受到异常剧烈的心脏搏动——他心跳加速正怦怦乱跳,仿佛下一秒那颗茫然又激动的器官便会蹦出胸口。
害怕、愁苦、怨恨?阿诚不明个中缘由。他唯一清楚的是自己也算能干之人,不可轻易受情绪所控。
深呼口长气,从外侧抽屉拿了浆糊、刷子、信纸和钢笔出来,阿诚开始在灯下小心复原文件,那是明楼前段时候吩咐的任务,机要室的销毁间不太好下手,他费了点功夫才搞到部分碎片,也不知能恢复出什么。

二、
桂姨来拍门时阿诚的复原工作正摸着些思路。
养母在屋外讲了许多,用带着抱歉和忏悔的口吻。从乡下差点被炸毁的破旧老房子到可能造成瘫痪的风湿病;从无路可走投奔明公馆到今后形单影只孤年败景,她的话絮聒而反复,声音嘶哑颤抖。又或许早就颠三倒四,桂姨只仅仅想让屋里的人能听见罢了。
阿诚不肯接受迟了十多年的道歉,他比先前更为专注地处理手中的碎纸——研究每块不规则的边缘,仔细拼合黏贴,已完成的晾在一旁待吹风熨干,模糊不清的用钢笔誊写,难以识别的则先作出记号。
但封闭五识很难。即使再不情愿,桂姨恳求谅解的自白依然有那么几句透过墙壁与房门传进来,多少触及他不想再记起的往事和身处严酷环境却仍被内心保留的那份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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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端坐着埋头誊抄。良久,大概终是灰心,养母离开了,留下两句“险些被炸死,也许会瘫痪”的话萦绕于耳。
重新裁剪信纸,阿诚提笔吸满墨水继续修复公函。明楼曾说过心绪不宁时可以做些抄抄写写,因此他努力克制自身难过,认真写好能辨认出的每个字。
烟火象征喜庆,数小时前绽放的盛景华丽短暂,迎接新年的浓黑天幕在点缀过后很快趋于平静。可明公馆的这个晚上却注定不似往日,挣扎不安如同此夜冰冷的西风开始从各个角落涌进屋子,慢慢侵毁掉所有屏障与防线。

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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