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雪青

杂食,圈地自萌。清奇脑洞与草稿存放处,以及其他有的没的各种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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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来不来奇谈

【正泽|现代架空】

心悦君兮  之七

(应该是主管哥系列的最后一篇,虽然还有点零碎架空梗不过打算重新做个人设了。咦,po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_(:з」∠)_)

***前方随(dou)扯(bi)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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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世界的顶端,向未知的远方大声——呼喊——当永恒的光辉,把我点燃~~~我会笑着灿烂——!~~~”十二月中旬的周五,下午六点,爱来不来KTV区最靠里的三号包间内时不时传出高亢却严重走音跑调的歌声。

三号房是KTV区条件最好的包间,不仅空间宽敞、环境僻雅、装潢别致,硬件设备还质量精良,据说在那里唱过歌的人就没有不满意的。

这一点在此时此刻更是显现得淋漓尽致。

尽管展超觉得他自己、公孙泽再加上一位客户用这可供二十人开派对的包间有些奢侈,但见公孙泽熟门熟路地便与酒吧老板老布订好了位子,只能硬着头皮打起精神走进去。

这次接待的客户是合作企业的高管,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今日刚从外地来的德城。也不知项目主管从何渠道打听到对方喜欢唱歌与品酒,刚在车站碰过面寒暄几句后就把人领到了爱来不来。

事实证明此次的消息十分可靠。三杯老布的秘制特饮外加两首当红歌曲,那名貌似威严的客户也变得喜笑颜开——原来也是个外表严肃内心狂热的主——短短十五分钟内就快与招待自己的公孙泽称兄道弟,一脸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愉悦神情。

“我站在——孤单的彼岸,对这个世界大声呼喊——当命运的磨难与我相伴,我会变得更强悍~~我站在……”

不过,原以为这次任务能轻松愉快结束的展超在坐下后不到十分钟便意识到了先前忽视的问题——爱好唱歌和擅长唱歌其实是两码事。而偏生不巧的是,今天这位客户在品酒与K歌的水平上根本就是大相径庭的两个极端,如果不是三号房的隔音效果还过得去,不排除旁边包间客人直接杀进来的可能。

公孙泽和客户都喝了酒,于是展超便承担起待会儿送人回宾馆的重要任务。在两人唱歌的大半个小时中,年轻的职员百无聊赖地吃着水果拼盘里的苹果,然唱歌这事容易上瘾,苹果吃到连籽都不剩,客户却一首接着一首完全停不下来的样子。

几乎没有发言权的展超只好继续在一旁和果盘里的橙子较劲,同时无奈接受耳朵还要遭到摧折的现实,顺带对以前的学长、现在的领导公孙泽今天的表现佩服一番。

公孙泽有一副好嗓子在DBI是人尽皆知,加之外表俊朗、气质出众、做事果断,连展超也觉得他不当歌手或影视演员有点浪费。可就是这样的项目主管此刻竟能顺着客户奇怪的音调生生把一首热播剧插曲唱成五音不全,更为神奇的是他那极富磁性的声线在已经跑调的合唱中居然毫不违和,也不晓得那些在年会中被公孙泽一曲悲伤情歌或感动到cry或尖叫连连失态万分的女同事们见此情景会作何感想。

展超突地有点懊悔未将手机充满电再出门,若是把这段录下来发朋友圈保不准今晚他的主页就火了。

曲风从流行动感到怀旧经典,又过去十多分钟,许是客户终于唱乏了,拍着公孙泽肩膀放下了麦克风。在上司的示意下,展超连忙抛下啃一半的橙子一跃而起,说明自己是护送客户回酒店的职员后如蒙大赦般地跑出包间。

公孙泽坐在沙发上同样是松一口气。老布的特饮他也喝了不少,包房中没有窗,空气不流通令人觉着胸闷。他边伸手解开一粒衬衫纽扣扯下丝巾边在被果盆酒杯堆得乱糟糟的桌上找到手机,消息栏里并不见任何新信息,公孙泽之前有发微信让包正送份表格过来,到现在却是什么都没瞧见。

唱了一个多小时走调的歌,嗓子早已干涩生疼,项目主管不打算再等下去,收拾完东西打开房门准备去老布那儿结账。

只是才出门便被一陌生男子堵在了走廊内。

“你就是公孙泽?”来人身高与项目主管差不多,体型却比公孙泽魁梧不少,一套黑西装剪裁考究,配着的蓝色领带却打得七扭八歪,五官凶相,说话口气也硬邦邦的。

工作加应酬使公孙泽消耗了较多精力,现在虽很疲惫却还是礼貌颔首:“我是公孙泽,先生您是……?”

岂料那人在得到答案后重新打量起公孙泽,随即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长得倒真不错,来,给爷笑一个。”

 

但凡是个脑回路正常思维清晰的,无论男女老幼,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是笑不出的。公孙泽虽不像未经世事的二八少女那般被吓到花容失色,却还是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这一表现在那人眼里却似乎被理解成了别的意思。自称为爷的男子迈出半步,翘起嘴角对着他先摆出张笑脸:“你别紧张嘛。”说话间伸出右手欲搭上公孙泽肩膀。

尽管不算贼眉鼠眼但也绝非慈眉善目的人笑起来可不像公孙泽这么俊逸友善,何况那笑委实虚情假意的很,公孙泽看着顿觉反胃,侧身略为嫌弃地避开男人的爪子,同时绕过他想离开走廊。

“别着急走呀。”没想到那人如同料到他要怎么做似的,突然抓住公孙泽手肘缓住了他的去势。

更没想到的是,下一秒公孙泽就直接被男子拽进三号包间,门砰地一声在身后砸上。

 

人已经退到沙发边,暗沉的五彩灯光下面色微红、神情难看,衬衣领子开了一粒纽扣露出颈部与喉结处优美漂亮的线条,左手手腕被抓着,右手在推对方的手臂。包正刚开门进来看到屋内场景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然三号包间熟悉的布置陈设和沙发旁的公孙泽都给他没有走错的反馈。

身形陌生的男人背对包正看不见脸,和印象里今日要接见的客户不太一样。他疑惑地将视线投向公孙泽,或许是客户喝多了失态?

项目主管看了眼门口的包正,眼光中露出“这人很讨厌,赶紧拖走”的厌恶神色。

包正顷刻明白了。于是在他大步流星判断果敢的行动下,公孙泽的左手终于得到解脱,而那专注与项目主管拉扯的男子也终于注意到了出现在房间中的第三人:“喂,你谁啊!”被包正按住肩膀拉开仍不忘质问,为了展现气场嗓门还很大,仿佛自己非常有理。

包正展开十分礼貌的微笑反问:“我也想请教先生同样的问题。”

“懂不懂先来后到……哎哎哎哎哎!”话没说完,包正忽地顺着男人的肩将他手臂反扭到身后,动作迅速力道较重,大有不把那条手臂扭到别筋不罢手的意思。

未满三十秒,所谓的爷的口眼鼻眉因疼痛挤在一起变得难以入目,在如杀猪般的嚎叫和讨饶声中包正猛然松手,男人像看怪物般瞄了包正一眼,低声咒骂连走带跑地奔出包房,又是砰地一声,门再次关上。

公孙泽揉着鼻梁吸了口气,心想早知包正打算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处理问题不如两分钟前自己动手解决。

“这人干嘛的?”包正甩甩手问。

项目主管顿了顿:“路过的。”

从包里抽出个棕色文案夹,包正打开翻到其中一页递过去:“你要的表格。客户呢?”

顺势坐在沙发扶手,公孙泽抱臂盯着兼职人肉快递员包正,用十分赞许的口吻回答:“你来得太准时,客户已经走了。”

“承蒙夸奖。”厚颜大方地接受了赞美,包正继而话锋一转,“我如此准时地帮你打发掉路人的打扰,你怎么可以让客户先离开呢。”

这话令公孙泽气结到语塞,抽过文件夹将纸页翻得哗哗直响。

包正走到扶手旁与公孙泽并排坐着,心底却还在寻思刚才发生的:“先来后到。那家伙不会是以为爱来不来有……把你当成?”

“包——正——!”若目光和声音能化作刀子,估计这会儿某人得见血。

但毕竟眼神不会留下实质性伤害,包正素来又以脸皮厚在DBI龙图公寓等地著称,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再痞、再无耻、再欠揍,因着未触碰底线或其他原则性问题,不尚武的文明人公孙泽是不会把他怎样的。

况且公孙泽注重工作,这时已移到沙发上捧着表格看起来,倒是包正玩心一起心下痒痒,旋即跟着坐过去往公孙泽身上贴,公孙泽每往一旁躲开些包正就继续得寸进尺,两人从沙发左边的扶手挪到右边,最后以公孙泽避无可避被有备而来的包正亲了个正着告终。

齿间残存的酒香甜美馥郁在唇舌纠缠时徐徐漾开,碍事的文案夹适时落到地毯,动静很小。

彼此交换气息已很难再支撑肺部正常运作,公孙泽推了推包正换来的却是对方更放肆揽住自己的腰与加深的动作。

可惜包正油没揩足,主管的手机便咿咿呀呀唱起来,某年包正自说自话设定的铃声倒还一直在用。这次公孙泽真的推开包正,缓了缓神接起电话:“喂……”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比唱完歌时又哑了几分,遂清清嗓子再唤,“展超,什么事。”

“不知道把客户送去哪儿?不是把下榻酒店的地址发你了么?”

“找不到了!十多分钟了你在想什么?”

“行吧,马上发给你。记得送完客户回DBI取一份资料,明早再送去。”结束通话,公孙泽边按太阳穴边无奈地转发邮件,“这个展超,是怎么通过考核的。”

“没记错的话他通过考核你好像也要签字。”包正认真地补充成功又得到眼刀两把,公孙泽不愿再啰嗦,抿着嘴走了。

“别生气嘛。”包正忙捡起文件夹去追,“那个,衬衫整理一下……”

“回公司还是回家?”

“走这么快做什么,你又不能开车。”

“主管哥,现金or刷卡?喂,等等我!”

 

 

事事大体皆有因果。

作为当事人家属,包正用两个半天查清了造成周五爱来不来荒唐一幕的原因。事件的来龙去脉稍显繁琐复杂,但若归根结底究其祸首,其实还要从项目部今年新入职的一名职员说起。

梅瑛,女,二十一岁,德城知名学府德大公管学院的应届优秀毕业生,在项目部实习八个月,因表现优异,毕业后被直接留用。她的到来可谓使公孙泽的团队如虎添翼,年纪轻轻不仅脑子灵光转得快,工作效率高踏实刻苦,待人接物得体人缘又好,生得也是斯文清秀、善解人意。各部门在DBI女神胡雪莉与她的南医生结束六年爱情长跑终成眷属后丧事斗志的单身男同胞们纷纷关注起了这位新人,重燃希望。

俗语又言,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梅瑛岁数不大,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得却很周全,入职大半年一切都稳定后,她终找到个不能再合适的时机,鼓起勇气向思慕良久的心上人告白——对象为自己的直系上司,公孙泽。

结果可想而知。公孙泽绝非优柔寡断拖泥带水之人,他以最委婉的表述和最坚决的态度拒绝了梅同学的求爱。

那时公孙泽说:“对不起,我心里有人了。”

如此,二十年来基本顺风顺水的梅瑛在追爱道路上出师不利狠栽跟头。同时,平常从不谈论感情的公孙泽可能有对象的消息也在一时间不胫而走,大批未婚女同事和女同事的闺蜜们也心碎了。

事情如果到了这儿便结束,顶多是一则狗血又敏感的办公室八卦,供偶尔谈及时一笑而过,还不至于上升到令包正重视的地步。

可大家都不会想到文静恬美的梅瑛有一位古灵精怪、敢爱敢恨,性格恰好和她互补的女同学。这位女同学为安慰受到打击的同伴,自作主张从DBI官网上荡了公孙泽的照片,在尝试讨要公孙泽联系方式未果后杜撰了两段文字描述,随后与照片一同放在了某管理不是很规范的交友论坛上。

两段文字用简介流畅的文笔概括了公孙泽的部分经历,又如数家珍添油加醋地介绍了项目主管不近女色的原因,并在最后列出他平日常光顾的酒吧、健身房、剧院、饭店等地。虽然从公孙泽的正牌对象来看,这里面也确有几条有点道理,可绝大部分仍旧极其夸大其词并易导致误解。

别的地方还好,但爱来不来人流量大,公孙泽去的频次又高,是以那消息在网上挂了不到一周就有过路的好事者将他堵在包房门口。可怜并不知道原委的项目主管当时还道是自己歌唱得太久产生了奇怪错觉。

调查完后包正很快采取补救措施。先是联系了那名女同学,翻出已经许久不曾涉及的几项罪名定义和量刑标准好心劝说,对方也明事理,当天晚上便如数删除了相关帖子。

接着又找梅瑛谈话,全程约十五分钟,简单复述了女同学帮她“出气”的大致步骤以及因此给公孙泽带来的不便。

那日下午,有不下三人看到DBI的未来之星梅瑛先不解地进入五楼法务部主任办公室,再惨白着脸出来,而后又返回三楼径直找到公孙泽,两人不知在办公室中讲了什么,最后才步履摇晃地走向座位,眼底含泪。

第二日,梅同学便递了辞呈,跟进的两个项目移交给公孙泽,月底正式离职。

至此,包正不动声色又较为完满地解决了这一问题。个别精力旺盛的年轻同事私下的确流传过梅瑛辞职的各种版本,什么预备出国深造,被其他单位高薪挖走,家里老人骨折需要不离人的照顾等等等,不过无根据的话终究站不住脚,过几天就翻篇了。当然,对于这类乱七八糟的传言,公孙泽整天为新接手的活忙到脚不沾地,倒也不知情。

直至月余后,对DBI轶事知之甚多的Vivian不小心将自己听说的只言片语说漏了嘴,公孙泽才从多方打听大概了解到事件全貌。

项目主管并非没询问过包正。团队的新生力量不留丝毫转圜余地辞职走人,也算是公孙泽工作以来一件无法想通的事。

“我没做什么啊,真的。”某日公孙泽提起,包正勾了他的脖子一脸无辜地撇撇嘴,“只是和她摆了些事实,讲了点道理。”说罢顺手将折好的纸鹤塞进他胸前的口袋。

包正这样说也没错。相对而言,反是老布有段时间比较苦恼。包正的投诉就差没让他在爱来不来门口立块牌子,以示自己的酒吧在前年租约到期迁址装修后拓展新增的所有业务都是合法经营、有益身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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