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雪青

杂食,圈地自萌。清奇脑洞与草稿存放处,以及其他有的没的各种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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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神联|正泽】

(落雨天,翻点小号的旧作出来,时间易逝,以免发霉。)

(略作微调,有《火线追凶》客串,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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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本我找了好久,没想到这儿竟然有。”珍光书店内,年轻的女中学生捧着本市面上快要绝版的画册爽快付钱,“谢谢你啊老板!”说完,她喜滋滋地朝外面走,刚准备拉开店门,只听门框上风铃叮咚一响,已有个黑风衣黑皮肤的男人先推门进来。

“包先生,你好。”中学生是珍光书店的常客,看来人是以前在店里见过几面的包正,遂礼貌地冲他点点头才离去。

“你好。”包正应了句,大步跨过店门,径直走向在书架前整理的老板,“阿泽,我听说租界巡捕房的刘天德和钟朗被停职了。”

“啊?”公孙泽闻言用右手摇了轮椅转过身,左手还拿着两本崭新的精装诗集,“什么原因?”

包正扬眉答道:“对疑犯擅用私刑。”此时公孙泽恰举手要把诗集放到上层书架,奈何他坐着轮椅高度不够,见状包正便十分自然的接过书替他摆好,“以后这些事我来吧。”

本是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传进公孙泽耳朵却仿佛变了味,令轮椅上的人一时攥紧双拳。

腿疾总能让公孙泽想起三年前天台的枪战。那晚,包正毅然反驳孔雀王惊世骇俗的言论,同时拒绝了他的要求。探长发现对方欲发动座椅上的机簧,率先瞄准其手臂开了枪。

只是谁都没想到对面的高楼上还有埋伏的狙击手。冷枪击穿公孙泽左膝使探长摔倒在地,自己的那枪打偏,还被孔雀王的机关擦伤手腕。

更叫人始料未及的是狙击手迅速补枪,第二枪直接瞄准了检察官。若不是危急时刻宫洁猛扑到儿子身上,包正怕是早已毙命。

突变的场面顷刻间失去控制,在许多慌张震惊的呼喊声中,倒是展超先反应过来举枪回击,并与随后赶到的老王老马等人制服了穷途末路的孔雀王。

身份不明的狙击手侥幸逃脱,公孙泽与宫洁被送往医院。

当夜,孔雀眼组织余部偷袭了医院病房。麻醉未散的探长基本无力抵抗,黑暗中激斗混乱,他挣扎着滚下床铺,大部分子弹全数没入另一边尚处昏迷的宫洁的身体。立时鲜血从床板滴落如柱,很快汇成一大滩蜿蜒到床头柜旁的凳脚,整个房间充斥起刺鼻到叫人作呕的血腥味。

公孙泽膝盖的伤因再次遭受重创导致交叉韧带损伤的髌骨骨折,医生不得已做了手术,那一刀下去,他此生再也无法像正常人那样站立。

袭击探长的组织残党在之后的抓捕中或死或伤,剩下活着的几个也都同孔雀王一起被送上绞刑架,作恶之人终究得到法律应有的审判与制裁。

 *

出院后公孙泽卸了探长职务,彼时,包正也在某个黄昏带着宫洁的骨灰申请调回L城。

二人再相遇是一年前,期间DBI发生了不少人事变动:先是展超由于孔雀眼一案中的英勇表现被派往临城江市,接着老王老马受上头照顾提前退休,再后来雪莉与南枫结婚,换了份相较警局法医更为安稳的医院实验室工作,小Q则被生意愈发兴隆的父母捉回家去学习经营。总之,那些公孙泽所熟知的人都和他一样一个个先后离开了DBI,而德城罪案调查处,就好像租界捕房那般,渐渐淡化成某个常识中应该知晓的、却与他不再有紧密关联的名字。

身体恢复后公孙泽用工作积蓄开了家兼卖报纸唱片的书店,取名珍光。打理书店的日子比想象中平静,每天他都坐于同一位置观察街上涌动的人流与逐渐变化的光线角度,清闲安定。

所幸德城也真在斗转星移的时光里重获秩序。交通改善、铺路修桥、新建楼房,难怪包正在完成一次大手术再回到这儿时需要去珍光书店买一份新版地图。

如同过往被扭曲复制得以重现,看上去比以前更黑的原检察官又一次厚着脸皮搬进龙图公寓,不贴房费不付饭钱——这大概也是几年来唯一未曾变过的。

“嗳,你真的不对这事发表看法?”没察觉公孙泽的异样,包正边把剩下的几本书塞进书架边问。

对于伤残,公孙泽已坦然处之。闻言他很快从记忆中回神:“刘天德就是个爆竹脾气。倒是钟朗,以前跑过码头混过帮派,应该不会像他师傅一样冲才对。消息哪儿来的,别是道听途说。”

“绝对准确。”包正的手指抚过排列整齐的书脊,“钟朗的妹妹钟慧在报社实习,是Vivian的助手。”

“Vivian?”显然公孙泽关注的重点与包正不尽相同,微一停顿他接着说,“放着商行法律顾问的工作不做,跑报社去干嘛。”

“我那是下班路过。”包正听罢回过身半倚着书架,眨眨眼蹙眉作出无奈表情,“不过说到Vivian,她和你提打算去江市的事了么。”

这回是公孙泽愣住,目光停在底层矮柜旁一张展开的进货单上,过了半晌才答:“她现在倒越来越不肯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也好,展超如今在江市发展稳定,去了那边不怕没人照应。”

包正不置可否地开始用食指自一本书滑到另外一本,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思索一番后开口:“我打算离开。”

刚准备从进货单抬起的视线几乎钉死在写满字的纸张上。公孙泽记得包正是乐于追逐风险的,他想做与能做的太多,德城到底不会成为他的归宿。

“呃,我的意思是,”话讲出口,包正意识到表述不准确,“行里有个出差任务,需要跑好几个地方考察,时间比较久,是个换换环境的机会。”说话间他半蹲下好与对方保持平视,等公孙泽发现包正靠近,左手已被他拉住。

“你愿意陪我一起么。”似乎觉得理由不够充分,包正遂补充,“反正你现在不忙,以前又没时间四处旅行。”

包正的语气、目光以及牵手时恰到好处的力度让公孙泽心下一定。当了很多年探长,知心人没几个,他在道德沦丧的罪恶里匡扶正义,经历无数危险,甚至是死生别离。

公孙泽垂下眼看看自己的腿,旋即抽开手:“我这样,会拖……”

“你并没变。”包正加了力气重新抓紧公孙泽挣脱的手,而公孙泽知道包正有多大手劲,遂也不动由着他去。“我就是你的腿。”凝视公孙泽双眼,包正一字一字地说,缓慢而郑重,“与你同行。”

珍光书店陷入短暂静默,包正保持先前的动作等待公孙泽回答。他们已许久未讨论过什么案子,争辩少了,眼神交汇时的了然却一如往昔——包正知道公孙泽会给出答案。

“好。”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他这样说。

两人相视而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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